第二百五十五章 余波闲谈(一)-《信息时代之光》
与众不同的《十月围城》上映,观众们反应非常好。这部电影故事情节紧凑流畅,扣人心弦,很典型的商业故事片模式。武打场面精彩好看,除此占多数的拳脚和冷兵器打斗之外,还有枪战,爆炸,马车追逐戏,该有的惊险刺激场面都有。而且都是配合情节来的,紧扣主题,不是为了凑场面好看而硬塞进去的。
尤其是在网上,前几个月就被炒得沸沸扬扬的这部电影引起了大部分网友的关注,很多网友观影后第一时间把感想写在论坛上。
其中一篇文章极具代表性,也是最火的帖子之一。
它写道:“这是一部以小人物的角度去拍摄的主旋律片。它首先给我的感觉就是非常贴近,接地气。不再像以前的主旋律片,一水的高大全,看多了就觉得虚假空洞...”
“但是《十月围城》就不同,它通过一个社会不同人物的视野去看待同一件事-葛敏。有热血学生,有爱国文人和富商的,有唯利是图的小警察,有微不足道的贩夫走卒,他们眼里的葛敏,慢慢汇聚成了《十月围城》。里面的人物往往显得很渺小,甚至显得很自私,但就是这些,才让这部电影显得很真实。这些小人物牺牲时,才让我们的心感受到那份痛楚-‘欲求文明之幸福,必经文明之痛苦,而这痛苦就是葛敏’...也充分印证了一点,历史是由人民群众书写的。”
“最出彩,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反派,他不再脸谱化,不再是丑陋、愚蠢、凶残,他也满腹经纶,说出的大道理能让博学多才的爱国文人陈少白,不知如何回答。甚至他也爱国,只是他爱的是腐朽的清廷。他确实凶残,但恪守着最后的人性-师道,两次三番放过自己的老师,最后还死在了老师的背后一枪。临死前如同烈士一般,大吼一声‘已报国恩’!”
“这一幕,跟陈少白背后开枪,杀死几次饶过自己性命的学生后那种彷徨和迷茫;李玉堂抱着儿子痛哭,经历着葛敏给他带来的切身之痛;以及学友哥领盒饭后那个长镜头,成为我记忆最深刻的四处场景。正是这种戏剧化和反衬对比,把矛盾和冲突最大化,才会让我们更加深切地体会到,当时社会的昏暗,多少仁人志士,为了解除民族的苦难,在痛苦中摸索着。”
“确实,我们感受到了那份痛苦,那份悲愤,那份激昂,那份热血...我们也明白了,我们能感受到这些,是因为在内心深处,我们一直都深爱着这个国家,这片土地。”
但是也有不少保守的电影人和评论家,抨击这部电影,三观不正。他们大声疾呼道:“如此严肃的题材,不能用这样儿戏的手法去表现,简直就是在侮辱先烈,污化我们的葛敏事业...”
沪江某酒店的户外,丘好问看着这些报纸,笑着对岳安宁说道:“这些家伙,扣帽子的本事个顶个厉害!
“现在他们还是舆论的主流,众口销金,不容忽视啊。”岳安宁劝道。
他这次来是参加长三角城市发展论坛。这两年,鼎芯太给他长面子了。投资额高达近五亿米元,今年也开始产出,光是几大pc机的sdram合同就接到手软,金额高达近十亿米元。最重要的是引起了群体和连带效应。
围绕鼎芯芯片制造厂为核心,鼎诚将配套的封装测试厂,晶圆生产厂等工厂也搬过来了。虽然不是业内“最先进”的技术和工艺,但是对于目前的国内芯片制造产业来说,已经难能可贵。
随着鼎芯公司在电源管理、南北桥等芯片的技术突破,又充分利用吴江的成本优势,开发出更多性价比高的芯片。其余的芯片公司,比如这两年在显卡芯片上突飞猛进的英伟达,由西门子、博世、松下等公司的原芯片和电子元器件部门组成的睿威电子,几家米国模拟器件厂整合而成的安纳格信,似乎看到了榜样,纷纷要在吴江建芯片制造或封装厂。
它们或是新公司,或是奄奄一息重组求生的公司,为了杀出重围,或者重振旗鼓,把工厂转移到成本低的中国内地来,确实是一招妙棋。鼎芯以前就是奄奄一息,结果搬到内地后,成本一降低,价格有了竞争力,把往日嚣张的曰翰厂家打得嗷嗷叫。
至于技术升级,那玩意苦涩难懂,说了也没人听得明白,就不必太在意了,还是总结下通俗易懂的经验和道理。
由于聚集效应,好几家台岛的芯片制造厂也跑来吴江考察,准备在这里建厂。
pc大厂猛然间也发现这里的好处。首先芯片制造封装行业汇聚在这里,配件非常容易获得。其次这里是中国经济最发达、发展也最快的地区之一,就地采购,就地生产,再就地销售,产销一条龙。
所以它们也陆续跑来吴江,洽谈建厂的事情。
有了这么多耀眼的成绩摆在那里,岳安宁就显得格外引人瞩目了。他四十岁出头,已经是江南省领导班子的一员,再进一步就真的是前途不可限量。
不过他这次到沪江开会,特意找丘好问聊天,不是单单为了谈招商引资的事情。
“我的老领导对这些舆论很关注,特意打电话过来。”
岳安宁说的很含蓄,但丘好问听懂了。
他斟酌了一下,缓缓地说道:“岳叔,时代变了,或者正在改变。首先正在蓬勃发展的互联网,它将是一场葛敏,也是传媒和舆论的一场葛敏。在互联网上,信息交流的限制将极大地降低,个人表达意见的能力将出现质的飞跃。舆论将不再被垄断,或者说将被新的势力垄断。还用老的观念去应对,早晚要吃大亏。”
丘好问给岳安宁斟上一杯热茶,意有所指地说道。
“那些人呢,他们还沉溺在过去,还以为只要把握住某些喉舌,就能引导舆论。他们还以为自己怎么说,别人就必须怎么听。这样不行了。他们还在固守在以前的那套思维模式里,以为自己感动了,全世界也会一起感动。却从来不去了解,该如何让别人接受。”
“这些家伙一如既往地按照自己的想法,讲着空话套话。时间久了,再好的东西也变得空洞苍白,让人反感。现在有一种趋势,谈到爱国就让人觉得老土、过时,难为情,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帮瘪犊子长期讲空话套话造成的。一旦被人打上这个标识,以后你说话再大声也没人信了。”
听到这里,岳安宁的手在茶杯上轻轻抚摸着。他在宣传战线上工作过多年,又出国见识过世面,在心里按照丘好问的话细细对比,越听越觉得有道理。